关停中国投资公司，IBM中国业务还有什么？

IBM中国投资公司正式关停，这是IBM整合全球产品开发职能的一部分。该公司曾是IBM在中国的主要实体之一，成立32年，主要管辖研发业务。关停的原因包括IBM自身业务发展放缓以及在中国业务的大幅缩减。此前，IBM已关闭中国研究院（2021年），并在2024年宣布关闭中国研发部门（CDL与CSL）。

摘要

IBM在中国的业务重心已转向混合云和人工智能技术，其业务实体IBM（中国）有限公司运营不受影响。目前，IBM在中国的主要业务包括红帽（Red Hat）、IBM咨询（IBM Consulting）和IBM科技事业部（IBM Technology）。其中，红帽以混合云和开源社区影响力著称，咨询业务虽客户数量减少但仍保持增长，而科技业务（软件、硬件和服务）则不断缩减。

IBM的科技业务在中国面临多重挑战：大型主机和Power服务器因云计算和x86服务器的冲击，市场份额大幅下降；传统关系型数据库市场受云数据库冲击，用户转向阿里、华为等厂商；存储设备市场被华为等国内厂商超越；人工智能产品watsonx在中国的落地需要时间。这些因素导致IBM中国科技业务收入下滑，2023年下降19.6%，2024年上半年销售额同比下降5%。

尽管客户数量在过去两年减少了45%，IBM咨询业务在中国市场仍保持连续五个季度的增长。多位业内人士肯定了IBM在数字化咨询领域的实力，认为其咨询业务与软硬件结合紧密，顾问团队具备丰富的实战经验，区别于其他咨询公司。

自2020年起，IBM确立了“混合云与AI”的战略方向，但在全球范围内的业务提升缓慢。2024年IBM全年营收628亿美元，同比增长1%，预计2025年营收增长5%。相比之下，微软凭借云计算和AI的成功布局，2024财年营收2451亿美元，同比增长16%。IBM在中国市场的重点已转向民营企业和在华外企，未来将继续围绕混合云和AI技术寻找增长机会。

3月1日，IBM中国向《财经》确认，即日起正式关停IBM中国投资公司。IBM中国投资公司是IBM在中国的主要实体之一，成立已有32年，主要管辖IBM在中国的研发业务。

IBM曾在中国部署了多个研发部门，包括IBM中国研究院（CRL）、IBM中国开发中心（CDL）和IBM中国系统中心（CSL）等，其规模曾堪称外企之最。公开数据显示，2008年，IBM中国开发中心团队规模高达5000多人，在当时，它不仅是IBM全球规模最大的软件开发实验室，更是IBM众多软件开发中心中唯一同时进行IBM核心五大品牌软件(WebSphere、Lotus、Information Management、Tivoli、Rational)开发的中心。

然而，随着IBM自身业务发展放缓与在中国业务的大幅缩减，IBM在华研发团队不断萎缩，陆续被裁撤。2021年，IBM中国研究院关闭；2024年8月26日，据多家媒体报道，IBM召开了一场时长仅3分钟的IBM中国区全员会议，正式宣布IBM将关闭中国研发部门，即CDL与CSL。

IBM中国投资公司的关停实为去年IBM秋天宣布关闭在华研发部门的后续动作。IBM称此举是“在全球范围内整合产品开发职能。继去年秋天中国实验室的调整后，原以承载IBM产品开发职能为主要目的国际商业机器中国（投资）有限公司已完成其主要使命，因而计划关闭”。

IBM同时向《财经》强调，IBM（中国）有限公司是IBM中国的业务实体，其运营不受影响，“我们的业务重心依然是帮助中国企业抓住混合云和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机遇。上述变化不会影响其支持大中华区客户的能力”。

面对不断在中国市场做减法的IBM，其中国业务现状更加令人关注。

在2024年9月举办的“IBM 2024业务战略更新暨华南大区伙伴招募大会”上，IBM大中华区董事长兼总经理陈旭东公开表示，在大中华区，IBM依然有相当完备的业务团队，包括外籍员工，主要由三大业务组成：红帽（Red Hat）、IBM咨询（IBM Consulting）和IBM 科技事业部（IBM Technology）。

陈旭东介绍的IBM三大业务中，红帽属于比较特别的存在。红帽是一家Linux开源解决方案提供商。2018年，IBM斥资340亿美元收购年收入刚过20亿美元门槛的红帽，看中的不是红帽的盈利能力，而是其在混合云方面的软件能力和在开源社区的影响力。被收购以来，红帽无论在中国还是全球一直以相对独立的模式运营，以履行对开源世界的承诺和保持在开源世界的影响力。

《财经》获悉，咨询是IBM在中国目前运转相对不错的业务。IBM近期也公开表示，遵循“客户聚焦”策略，IBM咨询的中国客户的数量在过去两年里减少了45%，但尽管客户数量缩减，IBM 咨询在中国市场仍获得了连续五个季度的增长。

多位四大咨询业务合伙人向《财经》肯定了IBM在数字化咨询领域的实力，称“IBM咨询业务和其软硬件捆绑很深，IBM做咨询的人多是真刀真枪干过数字化的，不像别家好多（咨询顾问）都是研究PPT怎么画的”。

但IBM科技业务在中国不断缩减。IBM科技事业部由软件、硬件和服务组成。软件包括数据库、自动化到运维、watsonx人工智能和数据平台等各种企业级产品，硬件业务更多集中在主机、Power服务器和存储等领域。

上述IBM软硬件业务绝大多数在中国都有销售，但各自面临不同程度的下滑，下滑也由多种因素导致。例如，曾堪称IBM“印钞机”的大型主机和Power服务器，由于受到云计算和X86服务器的颠覆，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变成了小众用户的选择，在国内基本只剩少许存量用户；IBM所擅长的传统关系型数据库市场也受云计算冲击，用户越来越多的转向云数据库，阿里华为已经跻身全球十大数据库厂商；存储设备方面，IBM也曾是国内主要的存储厂商，如今华为存储设备在国内已经多年稳居市占率第一。此外，业内人士透露，IBM面向人工智能的核心产品watsonx在中国规模落地需要时间。

IBM财报显示，2023年IBM中国市场的收入下降19.6%，2024年上半年，IBM中国区销售额再次下滑，同比下降5%。种种迹象显示，下滑主要是科技业务拖累。

IBM产品与服务曾经是金融、能源等关键行业关键应用的首选，目前IBM中国市场重点已转向民营企业和在华外企。

2020年7月，IBM新任CEO Arvind Krishna确立了公司战略为“混合云与AI”，在混合云、AI、量子计算领域持续发力，但其业务提升缓慢，2024年IBM全年营收628亿美元，同比增长1%，预计2025营收增长5%。相比之下，微软抓住了云计算与AI两大科技趋势，继续坐稳全球科技产业头部位置，目前微软2024财年营收2451亿美元，同比增长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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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作者：财经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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